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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胡安.鲁尔福那种神秘的声音

                                梁 枕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拉丁美洲的马尔克斯和他那本读起来主人公的名字都叫奥尔良诺的《百年孤独》;几乎每一个中国作家都知道拉丁美洲还有一个叫做博尔赫斯的图书馆馆长,他的小说和诗歌对所谓的中国先锋作家影响深远。但是一个叫做胡安.鲁尔福的墨西哥人我们却知之甚少,目前为止,我只看过译林出版社出版2007年10月出版的胡安.鲁尔福的一本小说集《佩德罗?巴拉莫》。
  翻开这本书你会看到马尔克斯写的一个《对胡安.鲁尔福的简短追忆》的序言,在这篇简短的文章中,马尔克斯说他接触胡安?鲁尔福作品的时候自己已经写出了《枯枝败叶》《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以及《格兰德大妈的葬礼》。也就是说那时候,马尔克斯已经有点牛比轰轰的了,一般的文学作品他肯定看不上眼了。但同时,马尔克斯说自己的写作已经其实已经陷入了一条死胡同,能否再有突破,马尔克斯像期待神旨一样等待着一部让他激动不已的作品。于是,这时候,《佩德罗.巴拉莫》的出现,让他找到了继续写作的需要寻找的道路。这让人容易这样理解这句话:如果没有《佩德罗.巴拉莫》的出现,我们今天根本看不到什么《百年孤独》。
  马尔克斯还用一种疑似炫耀的口吻说,他能够背诵全书,倒背如流都不会出现大的错误。
  这是多么伟大的赞誉啊,基本上能让人们对这本书肃然起敬。
  2008年7月11日,伟大的奥运圣火在我所在的城市传递,很幸运也很不幸地我要对这次火炬传递进行拍摄,为了能站一个好的摄像机位,我和我的同事提前一晚便守候在火炬传递终点。在宾馆休息的那个夜晚,我随身携带的就是《佩德罗.巴拉莫》,这是我刚刚从卓越网上定购的一本新书。你一定在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带着一本小说,这个人肯定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
  看过了被马尔克斯称为“结构纷乱的杰作”的《马蒂尔特.阿尔康赫尔的遗产》这篇小说之后,其实就喜欢上了这位墨西哥人的叙述作风。接下来的《教母坡》似乎没有更好的感觉。令人感到一种阅读快感的小说是第三篇《安纳克莱托.蒙罗纳斯》。
  安纳克莱托.蒙罗纳斯是一个人名,一个被黑色披肩的老婆子称为“圣婴”,奉为神明的无赖。卢卡斯?卡斯特罗即是安纳克莱托.蒙罗纳斯的女婿,也同样是一个混蛋无赖。十个披着黑色披肩的老婆子是一个教派中的信徒。
  老婆子们远道而来,找到卢卡斯.卡斯特罗,目的是想让他证明“圣婴”的伟大,老婆子们相信,只有卢卡斯.卡斯特罗能够证明,因为他和圣婴的女儿有过婚姻关系。但是卡斯特罗这个无赖和十个老婆子玩“耍死狗”,想出了各种招数,奚落讽刺各位老婆子,瓦解他们的自尊心,让他们对圣婴失去忠诚。他甚至要求一个老婆子跟他睡觉,只有睡觉了才能跟她们去证明圣婴的伟大。但这只是他作为无赖的一种手段。他怎么能够去证明什么圣婴,他最了解那个被称作“圣婴”的王八蛋是何许人也了。小说的结尾道出了圣婴已经死亡,并且就埋在卡斯特罗宅院的鸡舍里,所谓的圣婴是一个奸淫妇女的流氓,机会主义者,唯利是图的小人等等。
  这是一个十分荒诞的故事,一个无赖对另一个无赖的真实的诋毁,从而瓦解了因为愚昧而建立起来的宗教意义,然而这个过程竟然有一种不动声色的残忍。这个故事是我那个夜晚读到的最有感觉的故事。接下来的几个短篇也都很精彩,只是久负盛名的《烈火平原》和《安纳克莱托?蒙罗纳斯》比较起来,显得有点平庸。
  这个晚上我没有去看剩下的一个中篇小说《佩德罗.巴拉莫》。我怕等我看完,奥运火炬传递已经结束了,我连个影也拍不着。我这样说,其实是想强调我是一个很敬业的新闻工作者。
  第二天晚上我开始阅读《佩德罗.巴拉莫》。
  怀着一种期待。期待着那种卡尔维诺在《寒冬夜行人》中说的那种“声音”。卡尔维诺说,阅读就是抛弃自己的一切意图与偏见,随时准备接受突如其来且不知来自何方的声音。
  胡安.鲁尔福的《佩德罗.巴拉莫》的声音就是非常独特而神秘的那种。小说被一种神秘的氛围所笼罩,一个寻找父亲的人,在母亲去世后,按照母亲的遗愿回到故乡,寻找那个在若干年前抛弃母亲与孩子的男人。在故乡,关于父亲佩德罗.巴拉莫的传说经久不断。更为奇怪的是,每一个人的讲述都让父亲的形象在自己的心中更加残缺不全。因为讲述的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又如鬼魅一般消失。
  这是一部用来“听”的小说。小说除了少量的场景描写之外,基本上运用了大量的对话。用对话的形式交待了小说中人物的身份,性格以及故事的进展。在对话中,“我”终于知道,同自己讲话的人都是飘荡在故乡这片土地上的亡魂。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我”要寻找地父亲的形象渐渐地清晰起来,读者在倾听对话的时候,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残暴狡诈而又内心存在一点点软弱的佩德罗?巴拉莫。
  佩德罗.巴拉莫在父亲死后成为一个负债累累的小地主。为了还清债务,他决定娶自己最大的债主为妻子。这样他不仅占有了女人还占有了女人的财富,它变成了当地最最富有的人。然后他开始横征暴敛,过上了富足的生活。面对农民起义军,他的做法是让自己的亲信混进起义军队伍,并取得起义军的领导权,进而控制起义军的动向,让自己的利益免受侵犯。
  这仅仅是佩德罗.巴拉莫的一个侧面。就像人们说的那样,任何一个外表坚强的人的内心深处都有那么一点点的软弱。佩德罗.巴拉莫面对自己的爱子离世,显示出了巨大的悲伤。我相信这种悲伤是真诚的,就像我相信佩德罗.巴拉莫也有爱情一样。佩德罗.巴拉莫对自己最后一任妻子的爱,爱之深切,也让人动容。爱妻亡故后,他的精神开始崩溃,整天坐在半月庄门口的一张破椅子上,似乎在等待什么奇迹出现。“他觉得他的左手在他想站起身来的时候死去了,垂落在膝盖上。然而,他没有理会这件事,因为他已习惯于每天见到身上的某一部分死去。”即使这种状态也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他“身子像一块石头一样慢慢僵硬了”。
  《佩德罗.巴拉莫》在叙事上打破了时间了线性观念,采用不同时空的人物进行对话的方式,结构了小说文本,因此,这部看起来像鬼故事的小说,奠定的胡安.鲁尔福在拉丁美洲文学中的重要地位,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马尔克斯仰视一般的文字中看到一些端倪。
  马尔克斯在一个夜晚把《佩德罗.巴拉莫》连续看了两遍之后说,我再也没有办法读其他作家的作品,因为我觉得他们都不够分量!
  我看完之后,耳中总有一种低低的节奏不太明朗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朗诵一样。这让我看其他小说,精神总是不太集中,原打算阅读的一些小说只好暂时放下了。
  但是,由于长期养成的阅读习惯,我又找了一本《文化大革命十年史1966-1976》来阅读。或许只有十年文革能比《佩德罗.巴拉莫》这一本薄薄的书富有更多的魔幻色彩。
  (摘自《闲闲书话》)

发布时间:2012-02-02浏览量:1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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